“爹以前不是这么说的,爹说跟着恩师能……”被陈祖谟赶出师门的秦大郎真真有些万念俱灰。
秦正埔一巴掌抽在儿子的脑袋上,“此一时彼一时!以前陈祖谟是状元是大官,现在他是啥?屁都不都是!你大姑是谁?是晟王的丈母娘!爹跟你说,你要是再敢犯浑,看我不抽死你!”
秦大郎不服不忿地嘟囔道,“什么丈母娘!不过是外人传传罢了,晟王走三书六礼、找人提亲了吗?我师母下嫁恩师时太后还赐了婚的,晟王娶亲这么大的事儿,太后能不下旨?”
张氏看着不开窍的儿子就来气,“晟王看上了小暖总不是假的吧?小暖做不了王妃还不能做个侧妃,做不了侧妃还不能当个侍了?反正这亲事是没走了!去了你大姑那你可不兴甩脸子,听到了没?”
秦大郎最是不屑爹娘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做派,冷哼一声,绝不同流合污,否则他就白读了十年的圣贤书。有此爹娘,真真是污了他读书人的体面!
待马车停在第四庄外,车夫发现这里竟然在修篱笆。沿着庄子外沿整整齐齐的一人多高的竹篱笆,将庄子与路隔开,马车从这边根本进不得庄子。他只得驾车从东边绕到西边才找到庄子的入口,将这三个祸害放下去,赶紧跑了。
秦大舅一家是跟着霓裳的车来的,小暖在他们去皮场街的时候就得了消息,所以此时见到秦大舅两口子站在自家院子里,小暖一点也不奇怪。
虽说不奇怪,但她还是被秦大舅和张氏咧到耳朵边上的嘴恶心到了。这真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若是扒开量一量,他们的脸皮说不定比京城的城墙还要厚。
今天没随着秦日爰出去的秦二郎,见了大伯和伯母的模样就觉得脑袋疼,赶紧往后挪了几步,躲在小暖姐身后。
张氏和秦大舅的脸皮真不是一二般的人能比的,见到小暖,他们笑得比见到银子还开心。张氏上来就要拉亲热地小暖的手,却被绿蝶直接挡住,“姑娘有伤在身。”
“哎呦!你这丫头也是,我还不知道小暖受伤了是咋滴?我是她亲舅母,可比你这外来的丫鬟心疼我外甥女。”张氏想绕过绿蝶冲到小暖身边,却被绿蝶一抖胳膊,震得后退好几步。
没了脸的张氏见小暖不吭气,立刻把话头转到二郎身上,“你这孩子,来了京城几天不光没长进,连规矩也忘了?”
秦二郎只得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大伯,伯母,你们来了。”
“来了,来了,咱们出来的时候,你娘还让我们问问你啥时候回去呢。”张氏喜笑颜开地拉着大郎坐在椅子上,“小暖啊,你外公外婆也是惦记着你们一家三口啥时候回家呢。”
外婆?小暖翘起嘴角,要是张氏不是,她都快忘了这号人物了,“大舅和大舅母是得了信儿来接大郎哥的吧?既然接到了,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哎呦,舅母今天才算看清楚你爹是个什么货色,怨不得你和小草都跟他不亲近,咱们以前真是被他给骗了!你不知……”张氏用手一拍大腿就要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