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舅的目光转了一圈不见父亲,便问媳妇,“爹呢?”
张氏小声道,“爹背过气儿去了,由二郎在家照顾着。”
秦二舅心里一酸,忍着难受跟秦氏道,“姐,娘他们心里不舒坦,你别往心里去。”
秦氏点头,“要不把大郎先抬回去吧?”
小暖摇头,“邢捕头没带人看过前,他们是不会让人动大郎的。二舅喝口水歇一歇,接下来这几天事多,你别累着。”
张氏见小暖还晓得关心她二舅,心里舒坦不少,赶忙上来给自家男人递了块帕子擦净。秦二舅胡乱擦了擦,低声问小暖,“这是咋回事儿,大郎怎么就?”
小暖摇头,“还不清楚,我正在派人查。”
秦二舅红了眼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大郎是不招人待见,这到底是咋会儿事啊,拉肚子也不会把人拉死啊。”
邢捕头来得很快,他先给秦氏和小暖行礼,又听了张氏等人的哭诉,简单问了几句,就上前验看大郎的尸体,“尸体无伤痕,双唇没发黑,不是被打也不是中毒,许是这一跤摔得巧了,所以一口气没上来就过去了?你们想怎么着?若是觉得秦大郎是被人害死的,就让仵作开膛破肚验尸;要是就这么算了,就搭回去入土为安吧。”
众人……
小暖抽抽嘴角,邢捕头这审案的,也真是轻巧。
“捕头大人!我儿被文昌郡主赶出南山坳,来找她理论时才摔死的!”张氏不依。
邢捕头瞪眼,“别管他是去干啥,他摔死就是摔死了,攀扯不到别人。这要是你儿摔死在去寺庙的路上,你们还要告菩萨不成?”
张氏一噎,不敢说话了。韩二爷接着问,“正埔,大郎死了咱们谁心里都不好受。不过这事儿得办明白了,你们打算怎么着,验还是不验?”
白氏眼泪刷刷地掉,“我孙儿都死了,你们还要把他开膛破肚,你们好狠地心啊!”
秦德皱紧了眉头,“这是不是问你们要不要开吗,哪个就狠心了!”
韩二爷不急不缓地继续问,“弟妹这意思,就是不想验尸了,对吧?”
白氏和秦大舅夫妇都默不作声,大郎一看就不是中毒死的,开膛破肚干嘛,死了还要受罪!
韩二爷刚要跟邢捕头说这事儿就这么办了,不想小暖却先开口了,“大郎死得蹊跷,虽然初看起来不见伤,还是得劳烦仵作帮着看看。不需开膛,就看身上有没有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