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隐秘的心事被戳破,温池雨霎时羞得面颊酡红,眼波轻颤,却强装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张宣纸压在一摞写过的宣纸下面,凝神定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的慌张。
周砚景抬眸看过来,什么都没说,温池雨却不敢对上他的眼,像做错事的孩子,左顾右盼,最后落荒而逃。
“先生我忘了铺子里有事,明日再来。”慌忙中还不忘记把桌上那摞写过字的宣纸带走。
周砚景五感灵敏,温池雨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的耳朵,只是他余光扫过来时,她已经将那宣纸折起来,他只隐约看见一个“郑”字,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炸了毛,跟她院里的发财一般,可爱得紧。
随手丢下笔,任笔尖的残墨染花了写好的字,从容不迫地起身走到窗边。
不过片刻,果然瞧见温池雨走到街上,带着寒气的风吹起她耳边的发丝,露出娇艳的小痣。
周砚景轻捻指尖,梦中柔软耳垂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久久不散。
忽地看见什么,他眼神一凛,叫徐昂上来:“去给我查,那个书生是不是姓郑。”
徐昂听主子话里透着冷意,不明白路上随便一个书生怎么惹到主子了,顺着主子的眼神望下去,原来是差点撞到温姑娘,这会儿在帮着捡东西。
温池雨急急忙忙下来,脸上热意不褪,怕被钱伯看出脸上端倪,用宣纸掩住脸,匆忙说了声就走了。
正要舒口气,孙书生突然从拐角处出来,她忙避开,一时不慎,手中宣纸散落一地。
孙书生要帮忙捡,温池雨羞于让人发现纸中秘密,急忙把地上纸拢在一起,抱在怀中:“不用了不用了,孙公子,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