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恼人的亮光,温池雨惬意地蹭蹭,不一会儿便安静下来。
周砚景看她唇色恢复如常,脸上还泛着熟睡的潮红,想她已经过了那阵难受劲儿,挥手让徐立将马车牵入茂密阴凉的林中,不愿她被午间的热气蒸到。
徐立沉默着上前,即便再小心,也难免有颠簸。
车轮滚滚前行,怀里人儿喉咙里轻哼,像是不满,埋着的脸也探出来,柔嫩的脸上被压出许多红印,可爱极了。
周砚景早有准备,放下团扇,轻拍她的脊背,低声哄她:“没事,乖。”
简单几个字,温池雨却受用得很,加之刺眼的阳光被阳光被林荫遮住,阴凉舒适,没再抗议。
不知过了多久。
凉风习习,吹动温池雨散乱的碎发,落到脖颈处,有些发痒,车外黄莺啼叫,甚是悦耳。
揉着眼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一件外袍,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先生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透着冷峻,英眉下,那双总让她沉醉的眸子阖着,不落凡尘。
只有眼下微微泛青,不用说便知他最近辛苦。
心念一动,回过神来,她微凉的指尖便已经落在先生的眼皮之上。
不自觉地敛起呼吸,抿着唇,看他没有察觉,小心地舒了口气。
指下温热,温池雨舍不得收回,仗着周砚景睡着,轻点他的眼皮,看他睫毛因她的动作轻颤,贪心地去触碰。
不料,周砚景蓦地睁眼,握住她作乱的手。眼中一片清明,哪里是刚睡醒的模样。
温池雨被吓了一跳,想将手抽出,却被紧紧包裹,没有法子,温池雨只能慌忙别开眼睛,闪躲着不看他勾人的眸子,佯装无事发生,先发制人:“我是看你脸上落了只小虫,想帮着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