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雨关心道:“出了何事?”
孙灵月忙收敛了面上的郁色,换上和煦的笑脸:“人啊,真是禁不住念叨,正说着呢,景王就来了。池雨快些去吧,别叫他等久了。”怕她在景王面前说漏了嘴,又扮了副可怜的模样,哀戚戚地拿起帕子抵在眼尾处,“如哀家所说,景王已经连寻常的交际都不愿维持了,门都不愿意进,池雨还是快些跟他去吧。”
“太后……”温池雨踌躇。
“去吧,往后你代景王多来陪陪哀家即可。”
温池雨走后,孙灵月瞬间垮下脸,笑僵了的嘴角耷拉下来,一拂袖,茶盏碗碟全部扫落。
殿内的宫女被她的转变吓到,跪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翠绿看她阴沉的脸色,胆战心惊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她:“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处宽阔,四处是门窗,纵使屏退了宫人,说话时难免被有心人听见。
太后的心思实在难容于世,为人不齿。若被人传出去,太后有皇上保着,恐怕不会有什么事。可她这样的微末之人,又知道其中内情,恐难逃一死,她不敢赌。
好在孙灵月还残存半分理智,由翠绿搀扶着进了寝殿。
只是翠绿刚关上寝殿大门,她便咬着牙,将手边能够着的东西全数扫到地上。这些还不够消减心中怒火,又提脚将地上的碎片提得四处飞溅。
粉彩瓷瓶的碎片溅到翠绿脸颊上,划下一道血痕,她捂着脸,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