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垂下,周砚景帮她顺了顺,又将理好的墨发捋到她耳后,轻捏她耳上的鲜红小痣:“不急,用完膳再召见他们也来得及。”扯了缎被裹在她身上,拦腰抱着她去了软塌,“要提前用午膳吗?”
温池雨揉揉肚子,没有饥饿的感觉,摇摇头。
“那淼淼陪陪我,嗯?”
他坐着,温池雨躺着,将头搭在他腿上:“那就陪陪先生吧,脸都丢了,也不差这一会儿。”顺手拿了桌案上没看完的话本子翻开。
周砚景抽出她手中的话本子:“伤眼睛。”
“先生当我是孩子啊,什么都要管。”她嘟囔着,“看在压岁钱的份儿上就不同你置气了。”
那么厚一叠,勉强纵容他一回。
就这么躺着实在无聊,她想起筠儿寄来的信,问:“咱们还回皇城吗?”
她也知道,王爷就藩就该在藩地长久呆着,非召不得再回皇城。
可是如今的朝廷实在特殊,皇上是半分都不愿意先生远走,恨不得他明天就能回皇城。
水汪汪的眸子清澈澄明,周砚景点点她颤动的卷睫:“想家了?”
“这里不就是我的家吗?”眼上痒痒的,她拍开他的指尖,使劲揉了揉,“钱伯都没有跟来,分明是猜到先生的打算,我也不傻的。”
她虽没过问过先生的决定,但还是能猜到些。
不仅是钱伯,母后轻易就放他们走了,仿佛他们只是出去散心,还有皇上的态度。
宫里来的信跟雪花似的送到北栗,虽然都堆在先生那边她没有看过,但是年前筠儿的信里夹了张皇上的亲笔信,她才明白,原来皇上的信里不是在询问政务,而是恳求先生早些回去。
忆起那信里尤带些稚嫩的笔迹,一句句小婶婶叫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话里话外都在求她帮忙劝劝小舅舅,希望他们尽快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