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在车里,车里除了温菀瑶,只有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和她并肩坐着。
红衣男子骨节分明的指夹着还有风雪气息残余的信,看也不看,随手丢到了小桌案上,比雪还白的手覆上温菀瑶的手背。
温菀瑶嫌弃地躲开,抱着暖手炉往旁边挪了些,看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满意,又继续往旁边挪,靠到车壁才停住:“不看?”
他不答,反盯着她的手:“阿囡不是手冷。”
温菀瑶扯了个敷衍的笑,丝毫不遮掩眼睛里的冷漠:“手那么白,看见就够心烦的了,还往上凑。”
到底是烦人还是烦手,她不说,他也装傻。
“阿囡羡慕了,带来羊奶制的香膏。”
“谁要那玩意儿,膻都膻死了。”温菀瑶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继续胡扯,“不看算了,我自己看。”
车内炉火旺,里面燃的是最昂贵难得的银丝炭,一点烟气都没有,一会儿她的手就回暖了,丢了暖手炉,把桌案上的信拆了。
看到一半,偏头看旁边的男子,见他还盯着自己,分不清在看信还是看人,将信纸反扣在桌上,手肘压着:“看见了还不走?”
鲜艳如血的夺目红衫配上他胜雪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颚如能人巧匠静心雕刻而成,透出些许妖艳,只一双与容貌极不符合的温柔杏眼中和了他的妖异:“阿囡要我去哪里?”
“梁州、鲜卑,去哪里还不都随你,赶紧走吧。”
男子看着她手下的信,吐出两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