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菀瑶一直透着窗缝偷看,看他带着人走远,只留下雪地上的脚印,忙吩咐人向前。
车轮重新滚动,刚刚倒的茶已经没了热气,茶汤随着车动荡起圈圈涟漪。
她也不管,一口饮尽,长长舒了一口气。
“真要替我出气,第一个该死的就是你。”
第98章
两年来,鲜卑一直这么忽攻忽退,中间间隔短则半月长则两三个月,必主动在边界处闹出事端,且不管战况如何,至多三五天,鲜卑必退。
蚂蚱再烦,到了秋后也没几天蹦头,鲜卑可比蚂蚱顽强多了,来回反复,既不安分也不敢彻底撕破了脸,朝廷迟迟不肯下令围剿,边境附近一圈小城里的百姓苦不堪言,戍边的将士也憋着火。
以前山高皇帝远,中底层将士们的想法与诉求难传到朝廷,如今不同了,景王来了,梁州官职稍高些的将领可算借着上书的机会好好吐了一番苦水,吐尽了心里对鲜卑的不满。
锦州离鲜卑远,这两年虽然烦,但是小打小闹的影响不到梁州,倘若真打起来,锦州靠着梁州,少不得支援些粮草金银,反倒是真的伤财,是以锦州官员的态度与梁州的截然不同,不希望将事情闹大。
两州态度不同,两方若是不凑巧在景王府碰了面,针尖对麦芒,若不是被景王气势摄住,恐怕能当场掐起来。
说到底,不论哪一方都暗中衡量了一番景王的权势与能力,他们都相信景王就算离了皇城也是举足轻重,以为凭世人对权势的贪欲以及景王的能力,即便是远离了皇城,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能主导鲜卑一事。
鲜卑这两年肆意胡来,已经略显颓势,力不从心,朝廷兵力强盛,稍微费点心思让鲜卑彻底臣服不是难事,是攻是守只在上位者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