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堆着厚厚的帷幔,又藏在阴影下,乍一看并瞧不出什么异常。
却听人轻笑一声,一身红衣的男子缓步自暗处走出:“景王真是好眼力。”
“呼延濯。”
冷声叫出来人的名字。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多亏我的好妹妹寻了个好夫君。”
呼延濯笑到周砚景跟前,笑意不减,眉宇间却凝着。
隔着书案,周砚景起身与之对望,落针可闻的屋内蕴着汹涌的波涛。
“真会说笑,皇子若想妹妹就该回鲜卑皇室,来本王这处作甚。”周砚景阴着脸,轻描淡写地驳他。
呼延濯收了眼,好似没察觉到他满身的煞气,侧过身拿了一个闲置的茶杯,拎了小炉上温着的茶壶,旁若无人地斟满一杯,烫热的茶汤溢出流到指缝中,他也毫不在意。
“景王说得有理。”说话时天上的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屋内霎时暗下来,他本就背着光,如藏在暗处,唇边自嘲的笑也不甚清晰。
周砚景眉间还凝着寒霜:“既如此,本王派人护送皇子回鲜卑。”
“此事就不劳烦景王了。”呼延濯摇晃着手中杯盏,茶水已经变温,撒到桌案上染湿了翻开的兵书。
周砚景抬眼,淡淡道:“那就休怪本王无礼了。”
呼延濯挑眉,随意扯着鲜红的衣袖擦干指缝中的水渍,语气散漫:“景王火气不必如此大,小王来是投诚的,不如静心听听。”
“小皇子是要通敌叛国,本王不敢兴趣,去寻别人罢。”周砚景拿起被水打湿的兵书,书页上的滴水“滴答”着落到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