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称呼一事她向来随性,情到浓时唤什么都不会觉得扭捏,陡然间提起这个,她竟有些张不开口。
周砚景淡淡笑着,含情上挑的眼深深望着她。
目光炽热,灼得她脸皮发烫。
俗话说,霜前冷雪后寒,虽然头顶上太阳很好,但厚实的袄袍没法儿轻易脱下,她在烧着地龙的温暖屋内呆得久了,更吃不住外面的寒风,今日出远门,特意挑了最暖和的狐裘大氅。
上马车没多久,身上的冷气还没驱尽,大氅就没脱下。
可是这会儿她是真的热了,抬手拨开车帘一角,和煦的日光随着风一齐漏进来,吹淡了些脸上的热,也吹得唇上发干,下意识轻咬住唇边想要润些湿气。
周砚景不答话,车内就这么静下来了,马蹄与车轮声里,温池雨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膛处“咚咚”的响动,柔白的指尖捏住他的袖角,轻轻摇晃,喃喃低唤:“夫君。”
雪白的狐裘并着泛着粉的脸颊,比春日的桃更娇艳。
娇娇的嗓音软绵绵的,落到周砚景耳中,像是最轻飘柔软的绒羽缓缓拂过。
大掌托住她的侧脸,指腹轻抚红润的唇瓣,带走上面的水泽。
“淼淼。”嗓音清润,轻易便能拨动温池雨的心弦。
她纤指搭在他的掌上,水灵灵的眸子扑闪着:“夫君若是喜欢,我以后常唤嘛。”
这样一打岔,刚刚积在心底的沉郁消散一空。
她心悦他,唤什么都是水到渠成,刚刚只是反应不及,叫出口后反倒如常了,伸长了手臂挂在他脖子上,主动嘟起唇印在他指腹上。
周砚景掌心使力,微微抬起她的脸,日光照耀下,颊上浅浅的绒毛闪着碎碎的柔光。
墨色的眸子如幽幽的深潭,温池雨收紧了手臂,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交融,一使力贴上了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