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景好笑地看一眼缩在角落的她,长指一动,将车帘放下。
温池雨见状瞪大眼,觉得自己是傻了,急起来脑筋就转不动了。
车帘好似城墙,将车内隔成密闭的空间,没了顾及,温池雨一点点挪着,又靠到周砚景身边。
“先生不热吗?”说话时还带着些喘,圆溜的杏眼黏在他身上。
她没力气了,懒懒地不想动。
周砚景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帮她脱了大氅,倒了热茶送到她嘴边。
她口里是有些干,捧着杯盏小口小口地啜着。
“疼吗?”
茶水润过喉咙,声音软糯。
“嗯?”
把茶盏放到小案上,她将指尖放在自己的唇上:“咬得太用力了。”
从前咬都是玩闹的,力道也控制得很好,刚刚好像力气使大了,还能清晰看见她留下的印记。
周砚景看她素白的指在嫣红的唇瓣上移动,喑哑道:“淼淼记得补偿。”
北地的春天来得比皇城还晚些,明明已经过了惊蛰,该是春雷阵阵,万物萌生的时节了,北栗却一点儿春天气息都没有,天虽然暖和些了,但还是三不五时飘场雪,拖延春姑娘的脚步。
天暖了,雪不似以前能堆起来,太阳一出就“滴滴答答”地化了。
虽然天上没真的下雨,往外面一走,屋檐化开的雪水,泥泞的土地,跟下雨也没什么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