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则夷顿了顿,轻声道:“抱歉,只是母亲一直忙于工作,一直也没机会让你们见一面。”
不不不,林见止恨不能把头摇成拨浪鼓。——见面?为什么要见面?用什么身份见面?楚上将收留的借住者?
楚则夷又道:“可是母亲吓到你了?”
林见止摇摇头:“伯母人很好。”
楚则夷极其耐心:“那是怎么了?”
林见止也不知道怎么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来的时候还在猜测着南山这边这么利诱他,为的究竟是什么目的,然而事实却是,人家就是一种单纯的示好。
而且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对他的无底线的纵容与信任,才会带来的一连串效应。
“就是……”林见止斟酌道,“觉得自己何德何能,不值得伯母如此。”
楚则夷看着他,一时没有开口,他微微低着头,眸子沉暗,但眼里几乎克制不住的温情让林见止悸动,又惶恐。
“按南山如今的市场号召力,我本人……”林见止斟酌着道,“所能创造的价值,很有限,而我想着,收获总该与付出相等才对。”
在他人生的前半生,和人的相处一直是处于掠夺与被掠夺的状态,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在艰难求存的人生经历中收到的善意他都会小心珍藏,仔细安放,唯恐懈怠了。
时间放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好半响,林见止听见楚则夷无奈而声音:
“林见止,你对自己的价值真是一无所知。”
林见止几乎是茫然的反问:“将军以为,我价值几何?”
楚则夷微微凑近了些许,又在一个让他不至于拘束的距离停住,唇齿开合,缓缓说出三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