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舍弃万贯家财,燕儿没有半分怨言,只惦记着让自己莫忘孝敬父母,这如何不令刘君堂动容。
他有些不敢相信,盯着燕儿静如秋水的眸子,再次确定道,“燕儿只想这一点么?”
姜慕燕红唇轻启,贝齿微露,“除了这一点,我还在想另一桩事。因君堂哥家殷实,你送来的聘礼很多,所以我家也为我准备了很多嫁妆,多到须专门辟出一个院子才能放进去。君堂哥与二弟分家后,我的嫁妆也可以少些。多出来的嫁妆可给留儿用,省下许多功夫。”
说到此处,姜慕燕言语之间透着轻松。嫁妆是女人的底气不假,
但除了体面的嫁妆,
还有被封乐安侯的父亲的疼惜、教导她为人处世的继母、一辈子可以相互依靠的妹妹、两个嫡亲的兄弟以及她自己的本事,
这些都是她的底气。有了这么多底气,远远超过“吃喝不愁”、“体体面面”的嫁妆,就显得过犹不及了。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刘君堂伸手握紧姜慕燕的双手,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姜慕燕明白他的心意。
姜慕燕被他直白的目光灼得心发烫,抽回手低声提醒道,“咱们出来的工夫不短了。”
分明还没说几句话,怎就工夫不短了?刘君堂望了眼忽然飞到中天的太阳,恳求道,“晌午了,用完午膳我再送你回府可好?”
姜慕燕轻轻摇头,“置办这处宅院不是一件小事,君堂哥还是回去与我父亲商量一下为好。”
想到害得自己与燕儿订亲后半年,才终于拉上小手的恩师岳父大人,刘君堂立刻清醒了。
不按时送燕儿回去,会惹怒岳父大人,自己成亲之前休想再约燕儿出府。
回到柿丰巷后,刘君堂跟岳父说起想在待贤坊内置办宅院和分家的事。他强调道,“刘氏族人众多,各有打算,我与二弟分家后,父亲和二弟能更好地约束族人。”
姜二爷点头,“你要走仕途,背得钱太多反倒是个累赘。分家之后,你与你二弟守望相助,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