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人不喜欢变化这两个字所带来的无法预料的本身含义,但恍然几年,程易已经二十岁了。

每个人不管别的方面成长或是不成长,但年龄总归会是越来越大,时间不会等人,再比如几年前的那个大脑袋现在低着头站在程易面前的时候已经跟黑东西三个字看不出任何关系了。

“哥,对不起。”裴乐弱弱道。

“没事儿,”程易依然穿的单薄,他伸手在裴乐头上揉了一把,裴乐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头皮上传来的那种微凉触感。

和程易不一样,裴乐发质偏硬,头发长了也倒不下去,竖起来就跟个海胆一样,所以裴乐的发型不是光头就是寸头。

“哥,天冷了,”裴乐伸手摸了摸程易的手,“多穿点儿吧。”

裴乐对玩乐没什么兴趣,程易这台球室也太破了,除了一群固定的人来戳两下台球会给钱,其他的二愣子二大爷三孙子都会装大爷似的对裴乐他易哥的装修评头论足,那架势就跟他们是专家似的。

裴乐很不喜欢他们,装的跟程易关系多好一样,但事实上却是几块钱的费用都不愿意给。

对此程易倒是觉得没什么,这破台球室只能算个落脚地,要真想靠它当官发财程易觉得冲着它头嗑烂了都不会有什么效果。

一个休息日过后,程易依然是忙碌的,他不断的辗转在各个工地之间,用劳动力撑起了裴乐的一片天。

随着时间的流逝,程易的工资从一天七十变成了一天一百,每当裴乐看着程易满身劳累灰头土脸回家的时候,他的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二十二岁的程易身高已经停止了生长,但身材似乎和以前依然没什么变化,瘦弱纤细,在长年累月的砖瓦之下,隐藏着的是裴乐一颗心疼不已的心。

生活和心疼都是漫长且无止境的,在悠久的心疼历史中裴乐突然就明白了读书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