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别他妈瞎说,”程易皱着眉,“我懒得跟你废话,裴乐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他妈一天天活够了敢来找他的茬,杨明你要搞清楚你要是惹到了裴乐他一拳就能让你在床上再躺一个月。”
在这一瞬间,程易终于彻底了解了裴乐为什么会揍杨明。
一个人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张嘴都不是说话而是在放贱。
沙发前面有个玻璃小圆桌,小圆桌上有个烟灰缸,刚被裴乐洗过,晶莹剔透的,程易看看烟灰缸又看看杨明,心里很想让他们俩来个零距离接触。
两个人心思各异,静默片刻杨明突然朝程易身后看了过去——裴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出来了,现在正一脸阴霾地看着他。
其实裴乐现在的形象并不凶恶,和平常一副酷哥装扮比起来甚至还有些滑稽。
因为一直在厨房做饭的缘故,裴乐身上的奥特曼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来,围裙对于一个身高188,身材又特别拥有爆发力的男性来说显得格外短小精悍,长度堪堪到裴乐大腿根。
这围裙不知道是买什么东西送的,用着也就将就将就。
两个人站在,一个人坐着,三个人都在一条直线上,一个盯着一个,杨明找过裴乐无数次麻烦,次数甚至超过了他偷摸去看鑫鑫的次数。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裴乐面对他时会是这种像饿狼一样充满杀气的目光。
大热天的,杨明突然就打了个冷颤。
“盯着”和“盯着,”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裴乐看向程易的目光是爱意深处藏着一丝不得不让他恨的痛楚,就好像有一把带着刺的刀突然刺进他的心脏然后一点一点的蜿蜒前进想寻到他心里那块贫瘠又温柔的土地在上面播撒一种名为血肉之痛的种子,那种被撕裂开来的疼痛往往只有一瞬就会重新归于眸光暗处,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