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如铁石般的想着,如果裴乐因为这件事情而离开他,那他也没什么好挽留的,甚至于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给裴乐一个什么理由,在程易看来,好像什么理由都能让裴乐给反驳回来。
那么,他尽力维持的原状到底有什么意义?又还有什么必要呢?
变了就是变了,不承认又怎么样?七年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岁被一种不知名的遗憾埋葬在了过去,三十五岁的程易似乎比以前沉默自私了,连一句我不喜欢你的理由都懒得说出口。
两个人都沉默了,裴乐把手收了回去,他们中间隔了一条很宽的距离,就这样吧,程易想着,挺好的,他暮年将至,裴乐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已经在这儿扎根了,裴乐总归还会去别的地方。
程易突然感觉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那阵疲累已经让他说不出任何话了,一晚上,眼睛闭上了又睁开,睁开了又闭上,像有病一样循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裴乐就起床了,程易正陷入浅眠,朦胧间口齿不清的问了一句,“起这么早干什么?”
裴乐应没应他不知道,问完过后程易就直接睡过去了。
很奇怪,就像是在提防裴乐一样,裴乐在床上的时候程易怎么睡都睡不着,一走,他眼睛就跟粘上了胶水似的,怎么睁都睁不开,临睡前程易还在想,我他妈的到底怕他什么?
经过昨天晚上的内心剖析,两个人之间似乎没什么变化,裴乐把中午饭做好之后依然像往常一样去把程易叫起来推着还在状况之外的程易去了厕所,然后裴乐又帮着挤好了牙膏,这种父慈子孝的场景一直持续到下午冬子拉着一车东西过来煮火锅。
他来的时候屋里还有几个人在打台球,都是本地人,互相都认识,做饭的事情也不用他们操心,顺带着赵日天几个人突然就开始切磋起来了技术。
打台球是个技术活,而这项技术程易完完全全掌握到了精髓,精髓之处往往在于台球杆子自从到了程易手上之后就粘上了,至于他们?哦,强者出手往往需要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