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白伊从他带的东西里翻了瓶酒出来,白酒。
好酒啊,买酒还配俩杯子,也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白伊直接把酒倒上了。
“我还有事儿。”程易没打算坐下。
“有事儿你稍微等等,”白伊不为所动,“我在想,当年那场车祸到底还有什么值得调查的?难道死的人当中还有不无辜的人需要拉出来鞭尸吗?”
程易扯了扯嘴角,“我怎么知道?”
“是,”白伊说,“你确实不知道,你被人救上来了,你作为唯一个幸存者有权利忘掉那些对你身心产生影响的事情。”
程易闭了闭眼,坐下了,
还是这些事情,还是这些旧账,他活着就要一直背负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痛苦。
“你没别的话可说了吗?”程易问。
“没有,”白伊平静的又喝了一杯酒,“每次想到你现在有人拽着,有人陪,我就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凭什么呢?为什么你父母没了还有裴乐,我父母没了我他吗就什么都没了。”
程易无话可说,即使他再不待见白伊这个人,白伊说的话再不中听,这些话确实是事实。
没人能随随便便的去否认一个人的存在,去遗忘一个人的死亡,所以这件事情翻了那么多年还没翻过篇。
因为还有一个唯二幸存者,白伊。
跟程易一样,他也是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