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有些茫然的望着眼前这一片黑暗,恐惧难以自持。
江中屿握紧了他的掌心,粗粝的拇指微微摩挲他的手心,沉声说道:“小沈,别怕。”
于是沈晏白突然就不怕了,他被这声音从回忆里拖出来,才发现原来闻到的是海风吹来的海腥味,还有江中屿身上的橘子味,酸得叫人牙疼。
眼前也没有血腥的红色,有的只是满天繁星。
“母亲死了,是我亲手将她下的葬,操持的葬礼,”沈晏白说,“我从那时开始恨起了宋自震,他入狱是他罪有应得,我想不通他害死了一条人命,为何还将他从监狱里放出来。他杀了人,就要偿命,我不信他是失手,就算是失手,那也是一条人命……”
江中屿垂下眼,沉默的望着沈晏白的发旋儿,良久没有开口。
沈晏白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从牢里出来,又染上了赌瘾,欠了不少钱,见我有,便想来找我拿,我一分也不愿意给他,他就干脆在网上颠三倒四的曝光我,害得我丢了所有的戏、综艺和代言,跌落谷底,这之后不久又得知秦桑玉即将与女孩儿结婚的消息,一时间想不过去,才……”
江中屿的指腹擦过沈晏白手腕上的那道伤疤。
仍然往外凸起,虬结蜿蜒,永远的攀附他的手腕,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疼吗?”江中屿问他。
“早就不疼了。”沈晏白说,“后来我还觉得自己挺傻的呢,我又没做错什么,干什么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