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控灯亮了又熄,楼梯间陷入一片黑暗。
沈晏白的双眼却很亮,亮到足够把他心中那一间巨大的暗室照得亮亮堂堂。
沈晏白做得确实已经足够多了,多到他几乎接不住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得到这么多的喜欢,所以当接收的时候,甚至觉得害怕,害怕有朝一日会失去,所以惴惴不安,懦弱得不敢全身心纳入怀中。
可他的后退,却是沈晏白的受伤。他已经伤了他太多次,所以也想努力一次,奋不顾身一次,无所畏惧一次,去全身心的接纳他的喜欢,同时全身心的把自己的喜欢给他。
这也是破天荒地头一次。
“足够了。”江中屿的手掌覆盖住沈晏白的手背,轻轻捏了捏,说到,“是我做得还不够多。”
“没关系,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沈晏白笑笑,“我还可以再等等你。”
江中屿抱住他,脑袋依偎在他的颈窝里,那是一个寻求安全感的姿势,从前沈晏白常这样在江中屿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江中屿这却是破天荒头一回。
他轻轻的揉江中屿的后颈,让他的害怕少一些、再少一些。
电影的第二个拍摄点在囊谦,这是沈晏白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尽管之前在江中屿的嘴里已经听说过很多回。
一个陌生的地方,但和索加吹着同样味道和同样温度、湿度的风,让他并不觉得冷漠。
“这是他们的县城中心,”沈晏白举着手机给江中屿拍摄街景,这边因为海拔总体偏低,所以县城居住人口有大概十三万左右,街道上比索加要热闹不少,“昨天来的时候还在街上碰到了我的粉丝。”
江中屿应该是坐在医院的阳台上,镜头正对着烈日,所以只印出来他的一个轮廓:“你跟她都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