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中屿沉默了一会儿,把沈晏白两只冰冷的脚窝进自己的小腹,试图让它暖和起来。
沈晏白叹了口气。
黑暗里,沈晏白能察觉到江中屿没睡着,于是自己也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中屿突然翻了个身,手横放在了沈晏白的胸膛上,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耳垂。
“怎么了?”沈晏白问他。
“有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江中屿平缓的说到,“父亲去世后,我虽然一直都和她生活,但她很少关注到我。高中毕业后,我考上了警校,要毕业那年,本来要作为优秀毕业生直接进警局,却因为出了仓拉那件事而进了监狱,在监狱那么多年,她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写过信吗?”沈晏白问他。
“没有。”江中屿苦笑一声,“或许对于她来说,我就是个累赘吧。”
沈晏白不知道如何去宽慰江中屿,因为他自己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也是个累赘。
但他唯一能够确信的就是,江中屿对他来说,很重要。
沈晏白紧紧地抱住他:“或许……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没办法去做。”沈晏白笑笑,试图让气氛轻松起来,“我要是那时候就认识你多好,我天天给你写三封信,早安午安和晚安。没事儿就来看你。”
江中屿也跟着笑了:“那我可能要烦死你。”
“是吗,”沈晏白用脚踢他一下,“你烦我啊?”
脸上故作生气的样子让江中屿满心阴翳荡然无存,他突然觉得喜欢或者不喜欢,累赘或者不累赘,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他知道,母亲深爱的一直都只有父亲,不然不会为了他远离都市繁华,来到可可西里,只为实现父亲的理想。甚至在父亲去世那么多年后,都还一直苦苦地守在这个父亲曾经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父母是真爱,我就是意外”,江中屿觉得他或许就是那个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