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白家老爷苦笑着摇摇头。
“这话若是我没记错,还是郁家那小子三岁时候说出来的。”
白老爷摸着胡须,神色复杂。
“那个光芒万丈的孩子啊,即便匿声十数年,终归还是要崭露锋芒。我家大儿跟着他,也好,也好。”
“您放心,”那车夫压低嗓音,“之前下车时你我二人做戏,我故意做出难以支撑的模样,看到郁家的小儿子目露不忍之色,想来也是个心善之人,大少爷跟着他,即便无功,好歹也不会无端被害。”
白家老爷深深阖眼:“不会无端被害……”
他长叹一声,神色萧索而复杂,泛白的须发在风中微微颤动,眼角皱纹细密,登时显出几分老态。
车夫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递过去。
“这是张家派人送上山的书信,被我截取了。”车夫低声耳语,“书中言之凿凿提到了郁家餐馆奇特的土豆,我已仿照家师的口吻回信,将他们怒斥了一通,想来这事能再压些时日。”
白家老爷苦笑:“多谢仙师。”
车夫又道:“我偷跑下山,在山下待不了很久。您信中提起夫人身染怪病,能否让我先见一见夫人?”
“也好,也好,麻烦仙长了。”
白家老爷领车夫进门。
踏过白石长阶,踏入朱门闺院,推开房门,惊人的一幕出现在车夫面前。
即便身为修士,眼前的场景也让他惊愕地瞪大双眼:“这、这是……”
出现在他面前的,并非记忆中那个温婉善良的妇人。
而是一个一人之高的血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