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晨笑道:“你看不出来,那是因为我喜欢的东西很少。”
可一旦喜欢,那一定会拼死抓住,粉身碎骨也绝不放手。
郁小潭倒是完全没觉得如何,兴致勃勃道:“少,那还是有喽?季大哥,你喜欢什么?”
季初晨想了想,说:“小时候,我想要一把剑。”
郁小潭点头。
既然是剑修,当然是喜欢剑了。
季初晨:“但是我爹不给。”
这倒是让郁小潭愣了一下:“为什么?”
“谁知道呢?”季初晨浅笑一下,移开目光。
眸中瞬间幽暗。
小时候的他不懂,觉得是“父亲”不喜他练剑,所以更想向“父亲”证明自己。
如今再想来,分明是那人怕他在剑道上展露出非凡的天赋,因为云海宗的立宗之本便是一本剑法,而他真正的父亲,云海宗前任宗主,也是一位名震天下的剑修。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一切就已经露出端倪了啊。
季初晨摇摇头,又继续道:“我爹非但不给,还将我屋中剑器全部收走,甚至连藏书阁中的剑法也全部设下禁制,不给我学——你猜我是怎么办的?”
郁小潭好奇得心口直痒,一眨不眨望着季初晨:“怎么办的?”
季初晨缓缓地,一字一顿道:“没有剑法,我便练基础剑诀,每日劈砍三千下,戳刺三千下,翻挑三千下……直到双臂胀痛,小指一下都动不了。”
“如此练了一年。七岁的某天,我趁父亲不在宗中,闯上门内大比的战台,抢了一位师兄的剑。”
随后一路横扫,挑翻了当日登台的所有弟子。
那一日银剑绽寒芒,白衣如飞雪,仅仅七岁的孩童伫剑而立,多番比斗后血气翻涌,嘴角溢出鲜红的血,一双墨挑似的眸却幽深似海,目光所到之处,群英心寒,梦魇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