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一旦说出口, 就像是压抑了已久的岩浆, 带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情绪,崩裂出来。
当年的一场车祸,给毕清兰带来一场致命的打击, 她唯一拥有的只有萧然。
不过两三周的孩子,如同玻璃一般脆弱, 轻轻一碰,也许就会破碎。
毕清兰变得终日恍惚,疑神疑鬼,在她眼里, 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洪水猛兽,等待着摧残着这个小生命。
她开始禁止萧然出门, 将他整日困在不足六十平的家里。不过作为丁点大的小孩,开始还会闹,后来就以为这就是他全部的世界。
萧然声音清冷,像是陷入了回忆里。
“具体的也记不得了, 很多事我也都是听别人说。”
“印象中,我只觉得家里也很大,半封着的窗外有时候有鸟, 也有树枝伸过来。”
“我没有什么时间观念, 只知道窗外的树枝叶子落了又长。我妈妈去世的时候,有小鸟在外面筑了巢。”
当时毕清兰早就辞去所有的工作,惶惶不可终日, 也有很久的时间, 萧然甚至都没有见过家里的门开启过。
毕清兰死于她爱的那个人离开的两年后的夏日, 燥热的天气,任何东西都会迅速腐败消解。
萧然一日日消瘦下去,毕清兰一日日失去原本的面貌。
萧然动了动,稍稍远离费尧,喉结滚动,费力的说:“听说我是被楼下的人救出来的,当时还上了新闻,你去搜旧文,也许还可以搜到。”
那时候的萧然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被安排进白色的病房里,一个自称是他舅舅的人接了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