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在毕清兰不断地退让和妥协中度过。
她犹豫过,也挣扎过,却又每每在看到萧越泽痛苦时而放弃,好像这是一个她逃不开的宿命。
一直到萧越泽去世,毕清兰的精神状态已经十分不好。
她并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害怕不被家里接受,也害怕出门。
费尧结束了简短的视频会议之后,就见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个本子,一动不动的萧然。
“看什么呢?”费尧随口问道:“看得都出神了。”
萧然回神擦了擦脸颊,干燥的,没有眼泪落下来。
他冲费尧笑了笑说:“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妈。”
时隔这么多年,他觉得这一刻才是真正的把这件事放下。
幼年时从来没有享受过正常人的生活,年少又寄人篱下,他内心深处,多少对毕清兰是有些怨怼的。
今天才知道原来毕清兰竟那么痛苦过,内心也反复受着煎熬。
从那本薄薄的日记本中也看到,她为数不多快乐的时光,也全是萧然给她的。
毕清兰会因为他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感到幸福,也会因为他生病日夜难眠。
虽然只是一些简短的记录,但是萧然觉得这已经够了。
毕清兰的墓地在梅市环境最好的墓园内。
下了一整个日夜的雪,墓园内早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上去的台阶已经被人清扫过,却依旧湿滑。
萧然拉着费尧的手,抱着鲜花,跟他聊自家的八卦。
“听我舅舅说,当初萧家提出如果要把两个人合葬,就要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