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殊不知,老周已经被他这番“大言不惭”的言论震惊到了。
哽得还有点儿厉害。
嘿同学!
你是不是忘记了依然有无法及格的人存在?
你让倒数那几名情何以堪啊!
老周不动声色,近距离观察才能发现他桌底下的手死命掐住大腿根,用了十成的力气才拼命压制住自己,“行,你先回去吧。”
声音发颤还能听出一丝破音,竟有种诡异的虚弱。
沈邃忍了又忍,明明都退出去了,还是忍不住站回来。
他懒散的靠着门框,看起来不大正经,缓缓开口道:“老师你生病了?”
老周:“”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天,没人敢懈怠,无论是走廊、操场还是教室,甚至是厕所里,都能见到手捧词典的人。
而教学课程也早就进入了总复习阶段。
平时看着最不着四六的人也有了紧迫感,许巍然、张子铭联系他时话题从“去哪儿玩”变成了“这题怎么做”,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邃还是像往常一样进行英语晨读,回到家后也针对性的做综合难题,探究更多的解题方法,背古诗词、课文的速度也是整个八班同学都羡慕不来的。
范樊常常在他面前半死不活的感叹道:“哥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时间一点点消逝,黑板上的倒计时也从三位数慢慢变成了个位数。
范樊一笔一划、极其郑重地写下最后一个数字,粉尘在书写过程中洒落一地。
像是提前为这届毕业生庆祝旗开得胜的鞭炮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