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你最会欺负我。”庄颂说。
顾昳一下沉默了。
应该是生气了吧。
庄颂在突如其来的安静里想,别人在哄他,他却一直翻旧账戳人脊梁骨,顾昳那脾气确实该忍不住的。
可他确实是耿耿于怀。
虽然已经好转很多,可这一年多以来,僵持着不肯和好,甚至时不时觉得很恨顾昳的原因不都是这个么。
正这样想着,一只手突然伸到庄颂眼前。
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右手,手腕内侧带着细小的虎牙牙印。
“都怪我。”顾昳低声说,“你要不再咬我几口吧,能出出气吗?”
庄颂一愣。
顾昳这操作让他突然有点想笑,可眼眶又有点热,面无表情地凶他:“你当我是狗啊?”
“没有。”顾昳声音有点颤,“你是我最心疼的宝贝。”
庄颂不说话了。
水一样的月色溶溶铺了满地,映得人眼睛都是波光粼粼的。
“我知道我以前那样子很不可信,所以你怎么记恨我讨厌我都没关系。可既然你……我还是想说,我改了,我真改了,我再也不会欺负你了。”顾昳声音很低很低地说。
“我就想陪着你,我会保护你,这两年你应该也能看到的,你相信我一次好吗?”
庄颂闭着眼,顾昳的声音有点哑,让过去的一幕幕历历浮现在他眼前。
好的,坏的,全都是他,自私自我是他,无微不至也是他,忽冷忽热是他,安全感也是他。
“我要是不敢呢?”庄颂问,“你要是真欺负我了,我好像也没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