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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恐惧。她很害怕现在的陈渊。

陈渊抬了抬方清婉的下巴,唇边依旧挂着阴寒的笑意,语调阴冷如毒蛇。如此自然的人格过度,比起明显分裂的方清婉甚至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说道:“别怕。那个人害怕选择遗忘,你们都瞧不起她,但是她很警惕。而那个执刀者不让你碰刀,是不是?”

“方清婉”紧绷着嘴角,双手紧紧抓着白床单,指节泛白。

陈渊松开了方清婉,把眼睛重新戴上,又是华城十大斯文败类,温文尔雅又随意问到:“这两个人,你最讨厌那个?”

“方清婉”低着头蓬乱的头发显得阴诡异常,她依旧自顾自说道:“她带着刀已经睡了很久,在此之前,把刀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从你手中,抢了过去?”陈渊推了推眼镜,清亮的声音因刚才的窒息还带着点沙哑。他神情随意而放松,仿佛在和一位美人月下共饮,全然看不出对面坐着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疯子。

陈渊望着方清婉,用一种哄孩子喝药的语气温柔说道:“来。”

手腕一翻,从刚刚松开的长袖里滑出的是一把银光闪烁的手术刀。

精美却又单薄。

“我把刀还给你。”

方清婉接过手术刀柄那一刹那,全身的气质有一种明显地改变。不是单纯天真,也不是偏执狂躁,而是一种近乎温柔的神色。

一种温柔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