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陷在病床上半长的头发洒在枕头上,面色苍白把漆黑的眉眼衬托着格外浓墨重彩。
“阿寻……阿寻……”陈渊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然后视觉逐渐恢复,身上的疼痛也渐渐苏醒唤起了他的神志。那个如梦幻泡影一般青春洋溢的声音,在眼前消失,徒留病房里落地的窗帘挡着外面的阳光。
空荡荡地病房空无一人。
灯光惨白。陈渊看着自己的伤口被扯了开来,血液开始渗出来了。
他终于——彻底失去的疼的感觉。
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和生命的流逝。那比疼痛更令人恐惧,失去了存在的实感,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游荡了灵魂。
陈渊摸了摸胸口,白色的纱布绑得结实。他颤巍巍的把纱布扯开,鲜血顺着缝合的伤口,滴滴答答的,有的滴在床上,有些渗在布里。
徐寻刺穿胸膛他的那一刀,精准的插过三四跟肋骨之间微小的缝隙,擦过心脏周围密密麻麻地要害血管,分毫不差将绑在他心脏上的微型炸弹强行暴力拆除。这种极度精准的技术,是当年白狼近身战的成名技。
陈渊信任他,不仅因为他是异能局的少年王牌‘白狼’,更因为那是他的小白,他的阿寻。
他的。
“小白……”陈渊突然慌张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但到底是贯穿的胸膛的重伤,又三天三夜米水未进。陈渊的身子底子本来就被他自己和对头糟的跟筛子似的满是窟窿,这下更是直接摔到地上,扯得输液管也七零八拆的倒了下来,一下子血液便倒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