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前世在总裁的位置活到三十岁, 他深深地明白, 一个人逻辑自洽的三观是有多么牢不可破。尤其他和萨丁,一个是蓝星, 一个是虫星,在这两个不同环境生长出来的人,三观的鸿沟是绝无可能单纯依靠一场对话就完全铺平的。
而萨丁却误解了他的沉默,他抬头,身体有点发抖,“雄主,你是,是对我失望了么?”
萨丁一直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像月色,像潭水,像能一眼看到底的深潭。
宋白的生命里没遇到过萨丁这样的人,明明强悍到独挡一方,在爱人面前却脆弱得像个水晶娃娃。
宋白见过那些独挡一方的人,他们的自信足以匹配成就。宋白也见过脆弱的人,他们往往畏首畏尾,踌躇不前。
极致的强悍,与极致的脆弱,在萨丁身上杂糅。
萨丁就像这个不合理的世界一样,同样不合理而又真实地存在着。
宋白温笑出声,“不是对你,我对自己有点失望,没能提前想到这么多。”
他端正地坐在草甸上,仿佛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会议室里。
语言向来是最为薄弱的,而观念又是最为牢固不可破的。
宋白并不急于这一时的解释,他相信行动总是更有说服力。
“啊?”萨丁诧异望过来。
“不管是平,还是别的谁,我通通都不想娶,”宋白手肘拄着地面,望向夜空,“虽然我是雄虫,但不代表我就要做别的雄虫都要做的事情。”
深深夜幕上点缀的星星争相眨着眼睛,夏夜的风柔柔拂动水面漂浮的绿叶,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是一个柔软的夜色,但是夜幕下的主人心情却不够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