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巨大的脆响,程灼自己没听清。
少年人鬓边微长的碎发随着头的动作甩到了脸颊上,白皙的皮肤立刻红了一片。这些程灼自己看不到,他只知道自己被这一下打得耳鸣了。
薄唇抿起倔强的弧度,少年人的眼风缓缓扫过去。
他一眼没看旁边站着的女人,只瞥了眼那个盛怒之中的男人。
轻蔑又傲慢地,轻轻笑了一下。
随后,他迈开长腿,单手提着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绕到另一边上了副驾驶席。
系好安全带,他才咬着嘴唇,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大腿上被拉痛的皮肉。
恶心男女不是第一天这么恶心人,别的都无所谓,就是可惜了他的颈枕。
程灼将颈枕放在大腿上,对着阳光,看着毛绒表面上浮着的清晰鞋印。
尘土掸不干净,颈枕不能拆,不好洗。
游戏周边,停售很久了。
“妈的。”他低低地骂了一声。
……
这并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争吵,第一次争吵是在他被吵醒后没多久。
从被强制休学的那天起,程灼就接受了自己可能会遇见各种折磨的心理准备。
天没亮的时候被他爸一把掀起棉被的那一瞬间,他其实并没有发怒。
只是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