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去咯,他家阿贵寻他。我跟你小姑吃完饭再回去。”炒菜的声音大,大姑姑扯着嗓子对他喊着,“知道阿贵不?”
程灼摇摇头。
“你二叔的儿子,比你小,该喊你哥。下次见面你就知道了。”
程灼点了下头,没吭声。他对这些亲戚没什么兴趣,更别说二叔家的。
这时奶奶忽然从后面叫他,程灼转过头,看她跟他说了堆听不懂的玩意儿。
程灼愣在那边。小姑姑给他解围:“你奶问你要不要吃蕹菜的。”
“瓮菜是什么?”程灼拧着眉,没听明白。
“就你奶在择的那个,你们那儿应该有的吧?”
有当然是有。“空心菜啊。”程灼走过去看了眼,“吃的。”
“知道你要来,中午就做上烧白了。鱼块红烧好不好?再炒两个素菜,虾你喜欢煮的还是炒的?鸡也买了。”
“随便吧,都行。”
程灼不是不识好歹,这种过度的热情让他有点接受不能,因为其实他实在不觉得这里的菜式他能吃得惯,做多了吃不了浪费粮食是其次,就有点浪费人情。
他不太喜欢这样。“不用做这么多,”他想了想,补了句,“我胃口挺小的。”
“这哪行,年轻小伙子!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吃啊?别跟姑姑客气,这几年咱们这里生活也好过了,菜都是乡里乡亲种的,不花什么钱的。”
……就不是钱不钱的事,程灼根本不在乎钱,他一条内裤都好几百呢。
可他总也不能说,“别做了,我怕你们做出来我根本吃不下去”,这种话他最多跟程光宗讲,跟姑姑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