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
程灼听得拧眉,却没跟他争。比起第一天见面剑拔弩张的氛围,这句话里其实并没有恶意,而是一句再直白不过的陈述。
他觉得自己是太寂寞了,来这里以后,除了原雨以外,混子哥是第二个勉强能称得上“朋友”的存在。别的作用没有,至少还能说两句话,有那么点“并肩作战”的情谊。
虽然是他杀他的艾欧尼亚,程灼杀程灼的艾泽拉斯,但那也是“并肩”。
再说,混子哥普通话很好,是程灼在杨槐碰见的第一个完全没有口音的人。
下午四点过,程灼升到了33级。他看了眼时间,退出游戏准备下机。
“你要吃饭?”混子哥在跟人对线,头也不抬,“电脑可以开着,我在这儿没人会动你东西的。”
“不是,我约了人。”
“哦哟?”混子哥声线扬了起来,是那种男人都懂的“心照不宣”。程灼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的眉毛跟声线一样扬了起来。
想不到这人看着严肃冷静,内里还挺八卦的。程灼颇有种“你他妈在逗我”的无语感:“你想哪里去了。”
“天快黑了,这时间约人不是正好。吃个晚饭,然后二滩,酒足饭饱就该过夜了。”混子哥笑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去快去。”
“……”程灼头一回感觉到“百口莫辩”的窘迫,他噎了半晌,无奈地说,“我未成年,哥。”
连“哥”都喊出来了。
好在因为这声“哥”,那人终于是放过了他,没再继续开玩笑。程灼下楼后站在马路牙子上发了会儿呆,心道他跟原雨过什么“春宵”。
一起写作业的“春宵”么?
没错,他约的人是原雨,起因就是这场该死的感冒。
原雨这场高烧来得迅捷而莫名,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没有感冒症状。待两天后高烧完全退下,鼻塞流涕咳嗽这样的小症状就跟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了出来,程灼就看见他每天揣了块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旧手帕擤鼻涕,擦了洗,洗完擦,给程灼看得又是恶心又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