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的鸡都是散养的,一副不怕丢的样子,几天下来程灼已经习惯了。这会儿雨不算大,那几只鸡倒是不畏风雨。
她穿着件半旧的浅蓝色麻布衬衫,看着有点冷,不知道为什么不多穿一点。
程灼刚想到这里,就感觉到身边的原雨脚步一顿,说了句“我明天早上去找你”,随后便撒开腿跑向那个女人:“姐!”
年轻女人抬起头,和原雨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上露出一个笑:“大弟!”
这两个字简单,虽然是方言,程灼还是听懂了。
他愣了一会儿,眼看着姐弟两人说了会儿话,高高兴兴地进了房子里。
这算什么?用完就丢?
他这会儿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
程灼走过原雨家的时候往里看了眼——村里人白天忙进忙出地干活,只要人不是长时间不在家,一般都是不关门的,不过程灼路过的时候,一楼简陋的厅堂内并没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原雨好像在藏着他,似乎不想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的来往。
冷不丁地又想起混子哥那个揶揄的笑容,程灼在凉风里打了哆嗦,皱起眉,低咒一声:“操!”
说不出是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还是被原雨态度气到了,总之程大少爷这天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好,脸色就不好。
他的《五三》缺了语文,总共只有五本,这天早上会是原雨最后一次来拿习题册。
一上楼,原雨就感觉到了一股低气压,安静地走到老位置上坐下,大气都没敢出。
程灼这里的矿泉水喝完了,他皱了下眉,默不作声地走下楼,从奶奶家的冷水壶里倒了杯水出来,又“噔噔噔噔”地上楼,把搪瓷杯往原雨手上一递。
话半句没说,脚步震天响,看着还挺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