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反感程灼身上的这种原则性。他跟镇上的真·混混不太一样,生意做了这么些年,脑子里的想法跟当初离开时已经大相径庭,比起李天胡越那样的烂泥,更愿意跟脑子里有根弦绷着的人玩。
跟太蠢的人也没话聊不是?
“那走吧,先吃个饭,然后二滩。”蛇皮长臂一伸,勾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前面带,“这镇上没什么好东西,估计你也看不上,就一样,比江城好。”
“什么?”
“银鱼。我在江城吃过一次,没吃头。今天哥带你尝个鲜。”
他找了家像是大排档一样的地方,进门以后照旧是打了一路招呼。这半边镇子程灼完全没来过,看他这样实在很神奇。
就好像全镇没他不认识的人似的。
因为认识,排档老板亲自来给他俩点菜,点完没多久就上了。
程灼就感觉自己在吃什么农家乐土菜,没有家里做的那种奇怪的佐料,口味更大众化;特别是蛇皮反复推荐的银鱼,味道的确很不错,炖蛋鲜得很。
吃饭的时候有几个人过来找蛇皮,程灼把这些人认了个大概。
这帮人都是跟着蛇皮混的,所见所闻不止这个小镇,和程灼也不算很没话聊。毕竟这位少爷上学的时候没好好念书,净花时间吃喝玩乐了。论享受,这帮人的眼界还没程灼高。
当然,论另一种“享受”,程灼就不如他们懂了。
吃着饭吹着牛,不知不觉就吃撑了。几人从排档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拍着肚皮说不出话。
唯独站在中间的程灼,还是那副冷冷淡淡,“老子最□□”的样子,垂眸站在台阶上,看着几人不出声。
刚蛇皮喝了两口酒,这会儿正兴奋着,回头看见灯下的他,立刻高兴起来了,拍着他肩膀跟边上的人说:“看看我这新认的弟弟,俊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