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探骊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见卫粒颤抖着不肯抬头,柔声安抚道:“粒粒,我没事的,不是什么大伤,在家养几周就好了。你是帮到我了,我正好趁休息的时间改改论文……”
真是场狗血含量过高的流血事件,俞汉广心想。
“劈腿?挡刀?还是自愿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俞汉广把这盆狗血给孟艾泼了一遍,孟艾的君子风度再也拿不住了。
他揽着刚打完破伤风的孟探骊,冲卫波发作:“我现在就报警。”
卫波平静道:“是卫粒做法不对。孟总,我代她向令妹道歉。医疗费我们全额负责。”
孟探骊冲卫波绽出个不好意思的笑脸,用没受伤的手在背后偷偷扯了扯孟艾的衣角。
孟艾冷冷道:“不必了。”
年轻时,谈个恋爱分个手,从“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到“天崩地裂”的感觉,的确难受极了。
但倘若再多活几年,就会发现,生活真正的大裂谷在这个时候才逐渐显现:亲朋好友意外去世,体检查出指标异常,银行每月定时发账单……
此时再回想起来,二十来岁的际遇就像胳膊上的一道小伤,虽然血流如注,但伤口不深,更不致命。
痊愈后,大概只会落下一片红痕。
“希望你们妥善处理。这种人将来进了社会,我看也要惹大麻烦。”孟艾带着孟探骊离开了。
送走二人后,卫波黑着脸问:“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卫粒整理好自己狼狈不堪的仪容,又掏出纸巾擦了擦早已哭花的脸,往医院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