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火工作室什么来头?”孟艾将盏握在手上把玩,觉得有些沉实。
“我哪儿知道,哥们儿又不是江湖百晓生。”邹海遥淡定道,“水至清则无鱼,我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好机会——该敲打的敲打,该磨的磨。不是什么大问题,甭心烦了。”
孟艾也对刚才的气恼很是后悔,便笑了笑:“我没心烦。”
重复和强调是口是心非的证据。但他到底在烦什么,即使面对邹海遥,也绝对开不了口。
创业至今,孟艾惯会见人下菜地说话。
但他渐渐发现,有的人无话可说,有的话无人可说。
原因无非也就那几个——
经历不同,如人饮水,说出来人家不一定有共鸣;老板的身份摆在那儿,提建议容易被误会成“何不食肉糜”;如果再出现利益冲突,就更是祸从口出。
要是还有……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工作里就按规矩办事,别带私人感情。”邹海遥意味深长。
然而说完,他心中也没来由地不是滋味。
池斓在公司神色如常,没事人一样地干活,可自己发的消息也不回,打的电话也不接,算下来,已经一周没和他搭过腔了。
在一起这几年,她几乎没红过脸。邹海遥起初不以为意,姑娘家家,闹两天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于是上周末晚上,他扛了箱水蜜桃去了池斓家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