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话音落下,孟艾和卫波反应过来,几乎同时往门口奔去。那扇宽度将将过一米的玻璃门,被木鸟和火鸡连着撞了两下,接缝处的螺丝颤颤巍巍。
“孟总,我还没说完呢,在市一医院,别跑错了!”吕少柏追在后面喊,差点叫地毯上的杂物绊倒。
……
孟艾虽然看卫波不顺眼,不知怎地,还是让他坐上了自己的车。
玉湖上空的神仙似乎已经成功渡劫,虽然天光云影仍是铅灰色,可滂沱大雨已销声匿迹。
二人顺利地赶到了医院,此刻正在病房外并肩而立,像两个犯了错正在办公室受罚的中学男孩,唯唯诺诺地听着“谆谆教诲”。
“……只是轻度脑震荡,没什么大问题;理论上来讲,这个程度的脑震荡一般是可逆的。胸透片子你们也看了,没有受伤。”住院部的医师是个容色严肃的姑娘,约摸二十来岁,话毕淡定地将手揣进白大褂口袋中,“他不在出事的车厢里,算伤得很轻的,所以才到了我们这。”
两只大鸟刚才在忙得团团转的急救中心逢人就问,兜了几个大圈,别说【俞汉广】了,连【余】、【于】、【鱼】都没看到。
救援尚未结束,不时有浑身血渍泥污的伤者被推进来;孟艾和卫波将将升起的希望,好像也随着这场塌方,埋进了泥里。
幸而一位好心的护士告诉他们,事故中有一节车厢完全侧翻,急救中心只收治这节车厢中的重伤患者;随后又帮忙查了名单,这才将他们指到了安顿轻伤患者的住院部。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这两个字孟艾今天不知说了多少遍,又因为还烧着,舌尖掠过牙齿,气流在唇边摩擦出滚烫的温度。
卫波仍然很紧张,声音闷在嗓子眼里:“可他为什么一直睡着,还没醒?他脸上出现的红斑,又是什么原因?”
住院医师看着表估算时间,平静道:“都不好说。短暂的意识丧失是轻度脑震荡的正常反应,当然也有可能是头部撞击到重物的原因;明后两天,需要再做两次加强ct才能判断。病人醒来以后,也要时刻关注举止是否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