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不断变换的角度中反复试探,像要攻击对方的脆弱,又像是在遮掩自己的穷途末路。
失陷的神情,给持续升温的水面撒上疯狂。
“哥,别在这……”这份疯狂过于陌生,俞汉广热情回应,还是不禁愕然,“去……去浴……”
颧骨突然湿凉一片,很快被卫波的指尖拂走;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轮新的贪|婪,带着要毁|灭一切的绝望。
浴室花洒落下热流,玻璃隔间雾气洇漫。
俞汉广却觉得自己像一尾被冲上岸的鱼,几近脱水。
……
将手机放在沙发背上后,俞汉广盯着刚冲完澡的卫波发呆。
湿淋淋的头发比平时颜色深些;棕瞳干净清透,残存的多巴胺,又于黑发下烧出两朵彤云。
沉郁和轻盈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卫波身上融汇得和谐。
手机不断传来消息提示音,卫波脱掉拖鞋,盘腿坐在沙发边打趣:“不愧是我们俞总。休假了业务还这么繁忙。谁找你?”
一场酣畅淋漓后,俞汉广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郁郁道:“庄超飞呗。他消息够灵通的,知道了我的事。”
卫波道:“翻车事故是大新闻,他知道很正常。”
“不是这件事,”俞汉广伸直了腿,脚踝触到纯皮的沙发垫,丝丝凉意传来。
“我推的头显不是……不太顺利嘛,嗐,他跟池斓走那么近,肯定是知道我被老孟和老邹削了,刚才问我愿不愿意去北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