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下床,在行李箱里扒拉了半天,犹豫地选了件米色衬衫套上;随即决定给谢里夫老大爷一个面子,对着邮件清单,查找附近值得一去的消遣地。
还真让他在谢老大爷的邮件里找到了个好去处——“阳光大酒店”的顶层,就是科穆尔城甚为出名的半露天酒吧“阳光酒吧”。
俞汉广在通往顶楼的观光电梯里,目光绕过穿白袍、留络腮胡子的中东旅客,碰着几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人。
花蝴蝶试着说了句“你好”。
他乡遇故知。
“免贵姓俞,人则俞,在国内做vr游戏,头一回过来,来乌顿考察的。”出了电梯门,他们连手都握上了,俞汉广笑道,“几位现在在哪里发财?”
“我们是做光通信的,就是卖光缆、组传输接入网、架服务器,”其中一位年轻人见俞汉广不明就里,爽朗回答,“就住在旁边的公司宿舍。”
随即又向他支招:“俞总,你初来乍到,千万别乱跑。外面不太平,还是留在新城区的好。咱们这儿是国人的快乐大本营。老板也会说中文,很吃得开。”
“一定一定要体验一下这里的咖啡占卜,贼灵!”另一位年长男性也接道,“上回我给我儿子算中考成绩,占卜师说保准没问题,结果我儿子真的升了重点高中……嘿!嘿!走开,没钱,没钱!”
酒吧门口同样蹲着几个衣衫破旧的小乞丐,这人边说边挥着胳膊驱赶。
这群小乞丐不像贫民区扒着车门的孩子一样猖狂,只敢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俞汉广于是摸出了口袋里仅存的硬币,抛了出去。
他二人似乎有约,俞汉广寒暄完毕后,知趣地独自挑选了角落位置。
乌顿饮食风俗嗜甜,俞汉广吃了些餐前甜点,圆圆的小饼干混着砂糖粒和椰枣香气,齁得他牙都倒了。
“先生,如果您能请我喝一杯咖啡,我将感激不尽。”他正在看饮料单,打算点一杯苦咖啡解腻,忽然被身边温柔的女声打断。
想来是她的口音和语序都非常标准,翻译器没有延时,同步翻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