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办妥了?”他问。
卫波露出难得一见的轻松,原本高挺的鼻梁添了些活泼,佯做叹气:“嗯。从今天起,我就是无业游民了。俞总,怎么办,我还能找到工作吗?”
和爱人重逢后,他将长久以来盘算在脑海的念头落到实处,城里一恢复通讯和交通,就去向公司发了辞职邮件。
卫波的性取向以及与前男友的奇遇,早已在公司传得风生水起,同事们吃瓜快吃疯了,因而公司负责人怕再起波澜,根本没做挽留就在离职证明上盖了章。
“你辞职的频率太高了,一年一跳,现在的企业可不喜欢这样的应聘者。”俞汉广眉飞色舞地冲他扬了扬手中的船票,“我看你呀,不如登上俞总这条船,跟你的俞总回家,安心当好煮饭娇夫。”
二人也没挑,就近上了一条双人脚踏小白船,一鼓作气蹬到了湖中央。
人生的忙碌与闲适保持着一种守恒定律,旧梦重圆和战火纷飞一过,这两周,俞汉广觉得混吃等死的日子轻松无比。
——考虑到安全问题,谢里夫老大爷取消了行程;孟艾、邹海遥从新闻中得知乌顿局势不明朗,也叮嘱他工作先放一放,赶紧回国。
从进公司以来,他似乎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轻松到奢侈。
肩上的担子一卸,在此地逗留便没了意义,俞汉广和卫波于是买了两周后的机票回国。
二人没去郊区看享誉全球的古城遗址和神庙,而是日日在阳光酒吧给瓦斯打下手,磨豆浆种韭菜,过出了些“你挑水来我浇园”的幸福感。
就连今天,也是在瓦斯的建议下才选择来人工湖划船吹风,纪念在乌顿的最后一天。
只有度过狂澜,才会明白,平淡最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