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我的专业是训诂学(1)。”顾珊珊答。
听闻顾珊珊是同行,卢云便理所当然以为她也是教语文数学之类的科目,怎料顾珊珊报了个她从未听说过的词汇,一时张口结舌。
“训诂学就是研究古书的。”顾珊珊柔声缓解着电话彼端的无措,“卢老师,老古董研究的多了,我才发现,人呐,不能总是钻过去的牛角尖,得往前看。”
卢云被她说得一怔。
顾珊珊继续问:“对了,听说您热爱临池挥毫。两个孩子带过去的墨宝,您看到了吗?”
“墨宝?”卢云疑惑。
“快快,给妈看看墨宝。”俞汉广闻言指着角落里的礼盒——这礼盒想是卫波适才手忙脚乱,一股脑儿带到医院来的。
卫波急忙打开礼盒,他个子高,双臂一张开,刚好给装裱过的书法作品做展架。
卷轴摊开,宣纸上的黑色行书错落有致,极妍尽态,是只可意会的美。
可写的竟然是:
【莫生气
人生就像一场戏
回头想想又何必】
俞汉广:“……”
卫波:“……”
顾老师找的大书法家这么接地气?
卢云回想着俞汉广刚才的彩虹屁,揉揉眼睛,哭笑不得地喃喃自语:“我是老花眼了吗?这是什么啊……”
“卢老师,我也老花眼,老花加散光,摘了眼镜什么都看不清。”顾珊珊道,“不过吧,有时候如果看得太清楚,生活反而就没那么美丽了,您说对不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