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俩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林占愚才转身往回跑。只是还没跑到地方,他便听得了家里吵嚷的声音。
必然是乔笑言和薛贺,毕竟乔家平素鲜少有人来串门,除了他们屋里再没旁人。
想必那俩人都正在气头上,说话语速极快。林占愚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得怯生生地进了屋,两眼偷偷观察着,最终站在了相比之下看起来更平静些的乔笑言身边。
“正好,小孩回来了。”见林占愚进了屋,薛贺收敛了不少:“孩子,你做个见证,今儿我得跟师父理论一番。”
“你还有脸来跟我理论?”乔笑言示意林占愚坐到他身边:“占愚,一同听听,看你大师哥能说出什么花样。”
“我十四那年从地主家里逃出来跟了您,除去三年学徒两年效力,今儿个已经是第四年了。”薛贺掰着手指头数:“您一直说我吃您的住您的,让我每个月把挣来的一半都交给您。”
“是。”乔笑言望着他。
“您看看这个。”薛贺把一本账本扔到桌子上:“这些年大米多少钱一斤、猪肉多少钱一两,都在上面记着呢。至于您那间屋怎么算,我前两天去问了街坊。照我说,您的钱收多啦,您还欠我不少呢。”
他冷哼一声:“说句不中听的,您这般和那些‘吃人’的地主有什么两样?”
“小子,想钱想疯了?”乔笑言并没有打开那账本:“我且问你,即便你手头每月只有自个儿赚的一半银钱,衣食住行又花不着,也不少了。这几年下来你又攒住了多少?”
薛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见状,乔笑言猛地站起身,恨不得指着他鼻子骂:“我就知道你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