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占愚不想与他争辩,于是没再反驳。一顿饭吃完,他重新如往常一般,该干啥就干啥去了。
魏青筠以为他好得很,殊不知青年的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再也平静不下来。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挣扎与思考,他终于决定了一件事:不论将来能得个什么样的结局,他一定要找个时机把他在心底藏了许多年的心思跟他师哥说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占愚发现,乔鲤推荐他们来吴掌柜这里实在是个分外明智的选择:大伙儿少有闲暇专门去听人撂地出活,可若是吃饭的空档添些乐子,绝大部分人还是喜闻乐见的。
不仅如此,因为他们仨的吃住有了保证,他和魏青筠不必再像以往一般终日劳碌。空闲时间一多,魏师哥屋里的桌子上便再一次摞起了厚厚的一沓纸:不再是如往常一般的反思与记录,而是凭着印象和老收音机里偶尔播放的小段写出的玩艺儿本子。
对于一些传统老活,魏青筠当然不可能悉数尽善尽美地找出来,但也正因如此,为了让出活的效果更为流畅逗乐,他时常需要自行发挥。
这样一来,旧活的风骨与江淮一带的地方特色被他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反而有了极佳的效用。
林占愚除了出活与练功,还经常帮着菜馆里的伙计们做些抹桌子擦地的零碎事。每当看见魏青筠和账房先生坐在一起写写画画,林占愚就想,你如今说念着陆江嫂子的好不想续弦,那我便等着,我比你小了足足八岁,总不至于耗不过你。
然而他没等来魏青筠态度的转变,反而等来了这人找他商量新活。
“占愚,跟我来。”腊月的一天,吃过午饭,魏青筠招呼他:“到我房里来一趟。”
林占愚知道他这是又有想法了,心下奇怪:上星期的活看官们挺喜欢,他本以为魏青筠会等一阵子再琢磨新的。
“师哥,”进了屋,他问:“你咋这么急着出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