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说出口的要求,魏青筠有真正拒绝过的时候吗?他仔细想了想,除了这事,从没有过。
望着魏青筠此时的模样,林占愚难受得紧。
自表白心迹以来他兀自委屈,弄得如同对方亏欠了他多少似的,可平心而论,魏青筠才是他的天,是为他挡了无数俗世风霜的钢盔铁甲。
当年拜师时师父忙于生计,他的本事有许多都是魏青筠手把手教给他的;南京城遭变故后也是魏青筠带着他沿着江河西去,从安庆到合肥,在风雨飘摇的世道里冲出一条安身立命的血路。
他是魏青筠养大的孩子,是师哥带大的师弟。
如今他说他喜欢魏青筠,想跟魏青筠像寻常夫妻一般过日子,那人一时接受不了,掂量了几年终究还是肯了。
如果他说他想和魏青筠只做一辈子的师兄弟,台上搭档台下谁也管不着谁呢?魏青筠定也是肯的。
那人就是如此,总是竭尽所能地给他能给的一切,就算他要星星要月亮也会为他试上一试。
林占愚这般想着,渐渐红了眼眶。他想伸手抱住魏青筠,想如年纪尚小时受了委屈那般钻到对方怀里,可如今的他不敢,只能任由眼泪珠线似的往下落。
“怎么了?”眼前的景象违和得很,看着夜色里这大小伙子哭得梨花带雨,魏青筠慌了阵脚:“哎呀,你个小娃娃,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哭什么?”
“师哥,”林占愚抽抽搭搭地说:“咱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非亲非故?”魏青筠哭笑不得:“小白眼狼,老子带了你这么多年,就换来你一句非亲非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