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连自己都不会照顾?”魏青筠觉得他这样的担忧简直无其道理:“我这个亲爹还没怎么着呢,倒是你这个当叔叔的,比我还上心。”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孩子,他出去读书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格外不是滋味。”林占愚叹了口气:“算了,我去炒两个菜。”
“他总要长大的,以后工作了离咱更远,你还想护他一辈子不成?”魏青筠看着他走进厨房:“时间就是这么快,我印象里你还是个娃娃,结果转眼都是奔四的人了。”
林占愚把芹菜放到搪瓷盆子里,拧开水龙头,一边洗菜一边说:“师哥,我在你面前永远是后辈、是孩子,跑不了的。”
“别吵我。”吃完了饭,魏青筠进屋前对他嘱咐道:“我稍微睡一会儿,下午还得去教学训练部讲课呢。”
林占愚没作声,听着魏青筠关了门,他思忖半晌,从自己房间里抱了一个枕头出来,进了魏青筠的屋。
此时已经入秋了,然而南京作为“四大火炉”之一,正午时分依然让人热得难受。魏青筠却不喜欢铺凉席,非说硌得慌,好在他已经睡着了,倒也没出汗。
屋子的窗户开了一条缝,有微风吹进来,洒在林占愚胳膊和脸的皮肤上,甚至让他觉得有了一丝清凉之意。
林占愚脚上穿的是老北京布鞋,乔鲤每年都会从天津给他寄来几双。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轻轻躺在了魏青筠身边。
毕竟只是中午打个盹儿,这人睡得并不熟,稍有响动就能惊醒,此刻也不例外。魏青筠睁开眼,迷糊中看到身边躺了个人,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跟猫似的,走路没声呢?”他立刻坐了起来,无奈地揉着眼睛,由于起得太快,太阳穴开始生疼。
“我就是想陪你躺一会儿。”林占愚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