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如何?这些年来她忍的还少吗,不少了,忍的她已然有些麻木。
兰草想要扶一扶她们家娘娘。
蒋颜月却已然推门进去。
入目,是几个衣衫半遮的舞女,就侍候在殷则一旁,殷则喝了些酒,脸通红,衣衫不整。
她十分识大体的行了个礼。
“臣妾参见皇上。”
龙椅上的皇帝懒洋洋的,看着她。
“皇后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臣妾想要替骠骑大将军之女陈静初之罪开脱。还望陛下恕罪,饶了陈静初。”
她举止之间不输半分礼仪,就像一个木偶一般。
她原先不是这样的。
殷则看着皇后,一张脸沉了下来,顿时屋里的气氛冷了许多,几个舞女连忙退下,跪在一旁,不敢说话。
“朕已然免了她的死罪,皇后又是要如何?”
他看着在他面前恭恭敬敬,举止之间礼仪得体的皇后,只觉越发生气。
“朕乃一国之君,却连一个臣子的女儿都敢违抗朕的命令,朕不该处罚她吗?”
他是一国之君,曾经的他没有登上皇位,人人算计他,将他当成一个棋子。可他没有法子,他只能被人推着,推向利益的漩涡,成为众矢之的;后来他学会了算计,学会了如何步步为营,一步一步登上了这至高的皇位,他以为他可以施展自己的报负,可没成想最后还是被那些老家伙控制着,做一个傀儡,被他们束缚手脚。
到最后沦落为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皇帝,被这个摆一道,被那个骂一顿,他是皇帝,从前他一直以为做了皇帝什么都可以,可现在的事实无时无刻不在讽刺着他。
他就连处罚一个抗旨不遵的人都有人站出来反驳他。
这些年,他变得不安多疑,别人只怨他说他生性多疑,谁一生下来不觉得这个人世很好!可之后呢,母后死了之后人走茶凉,这宫里谁还会帮他!
他们都只当他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受宠和不受宠只看一个人,就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帝王。
所以他开始谋划,开始算计,让自己一步一步登上了皇位。
可如今呢,徐微浓在朝廷众面前当众羞辱他,他爱极了的皇后,现在也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