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的药,分为外敷内用两种。
等到药包煎好,时淮先喝了药,然后解开衣裳,要师兄为自己敷药。
他还是有点怕苦,不过喝药时,一句抱怨都没说。不止如此,时淮还在心中惊诧:师兄从前不在时,我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
现在师兄回来了,我能尝出两位前辈给我的诸多吃食的鲜香,也能尝出如今药汁的苦味……师兄真好。
他的唇角慢慢勾起。谢砚雪原先正在专心处理敷药的东西,未曾留意。
一直到他备好药粉,一回身,见到赤着肩膀,朝自己笑的小师弟。
时淮看他,眼睛还是很亮,叫:“师兄,快来。”
谢砚雪的心跳漏了一拍。好在如今还是农汉面貌,有了什么反应,师弟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啊。
他稍微迟了一步,时淮已经「咦」了一声,“师兄,你怎么啦?”
谢砚雪稳住心神,往前,说一句「无事」。
也不是真的无事。
算算时间,距离时淮肩膀被伤,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时间。外面的皮肉已经长好,内里的筋脉却还断着。
他要给时淮敷药,就得先把小师弟的皮肉破开。
时淮大大方方,给他递了一把小刀,说是方才兰前辈就叮嘱过他了,煎药的时候,这把刀子就在另一个锅子里煮着。消了毒,正能用。
他这般坦荡,反倒是谢砚雪,动作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