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夫人看儿子落泪,支撑

着露出一个苍白笑脸,一边抚摸儿子的面颊,一边低声说:“我才不信我们小淮会害你师兄。你历来与你师兄最要好,便是真闹了是非,也是旁人的错处。”

让旁人听到时夫人这话,恐怕要斥责妇人短见,偏听偏信。可时淮听着,却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心头释然。

从前仿佛钻进了死胡同,总觉得阿娘为何认不出师兄。

可如今听来,阿娘虽说“认不出”师兄,却能「认清」自己。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无论如何,都不信时淮有意害谁。

时淮跟着笑,说:“阿娘,你还没给我说,你生的,究竟是什么病。”

时夫人笑道:“大夫说是心疾。你就莫忧心啦,见了你,我这病,就好了一半儿。”

时淮心头狂跳,一面想,神仙果真是神仙,竟有通晓千里之外大事小事的威能。一面庆幸,自己回来了,带着药。

他正要将开口,忽觉耳边炸开一道巨响。

时庄主回来了。

他听闻时淮归来的消息,却不比时夫人慈母心肠,而是又气又怒,开口就是一句:“孽子还敢回来!”

声音落在时淮耳边,时夫人的面色同时变化。

她握住时淮的手,安慰:“小淮,你莫怕。你爹这些日子也不好过,他只是……”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兵刃相撞的声音。

时夫人的眼睛一点点睁大。

她目露惊疑,看向房门外。时庄主的身影,时夫人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