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最眯着眼睛看他,有点不耐烦。
瓮声瓮气的:“有病。”
邵行洲扒拉了下他的头发:“把汤喝了。”
唐最喝了两口,又开始嘀咕着骂人。
不知道是清醒了点还是怎么的,他躲着邵行洲的视线往后挪:“我跟你绝交了……你骂我……还不跟我道歉……”
邵行洲觉得自己心软的一塌糊涂,小崽子喝醉了会撒娇会委屈,会说真话,骂人都沾了糖一样。
邵行洲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唐最,大概是在他高三分化前那段时间,他身体弱,几乎隔一个礼拜就病一次,每次病了都委屈的不得了,邵行洲和奶奶都得让着,要什么给什么,大半夜都得跑出去买,就差天上的星星没摘了。
可那个时候的唐最也爱闹别扭,身体不太好,心情也不好,天天跟他吵架,吵完架还要求他必须先道歉。
一生病嗓音就发软,喉头压不住的颤音,低着声骂他,每次都说要和他绝交,邵行洲总是好说歹说才能哄住,结果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一点好都记不住,就记得吵架了。
吵了那么多年,吵的都把他当成敌人了,谁也不讨厌,就讨厌他,叭叭叭的骂他没停过。
喝了酒虽然也骂他,但是是夹着委屈的真话,又气人又心疼。
就像现在。
邵行洲盯着他喝完了醒酒汤,才低声说道:“我没骂你。”
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崽子,怎么舍得骂。
“你骂了……你骂我,说我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