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麟全程都没说话,像个旁观者,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看不出喜怒。
炎炎夏日,炙热的阳光穿过玻璃投射进来,洒了满屋子的闷热。
颜诤鸣拿着欠条,拉了椅子过去坐在钟麟面前,脸上完全换了一副表情,眼神里带着些许忐忑。
“亲爱的你是不是生气了?”颜诤鸣吃不准钟麟的想法,又开始用上老一套,“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来看你尴尬难堪的,也不是想要来干涉你的隐私,我只是不想让她嚷嚷得整个公司都知道你欠了她钱,我不想让别人议论你。”
钟麟本就犯困,这会儿太阳一晒,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看着颜诤鸣的眼神也没什么力道。
颜诤鸣总是这样,平时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看着挺像个正经人,疯起来时跟个神经病一样吓死个人,在他面前认错装乖时又能低声下气得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惹人心软。
他曾经那么恶劣,那么讨人厌,现在也依旧没好到哪里去,他却还是会在颜诤鸣凑过来跟他窃窃私语说情话时耳根发热,心头颤动。
他好像无论怎么样都躲不开他的糖衣炮弹。
“我没有生气,刚谢谢你帮我解围,回头我把钱转给你。”
人疲惫的时候思绪似乎也总是很容易随波逐流,刚没有阻止颜诤鸣,现在来生气有什么用。
他更难堪狼狈的一面颜诤鸣都见过,也不会因为这点小场面而在颜诤鸣面前觉得尴尬难堪。
要是连这点承受力都没有,当初怎么能熬得过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